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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红罗翔:熊猫咬我,我能把熊猫打死吗?

我骂你穷,算是侮辱吗?



一个叫A的人很有钱。他有个朋友B,穷得叮当响,但喜欢冒充有钱人,经常在微信朋友圈发各种豪车、五星酒店等假照。


A看不过去,就在网上发帖揭露B,说B其实是一个穷鬼。


B非常生气,就到法院告A,说自己明明是一个有钱人,A的诽谤降低了大家对他的好感,同时交往的8个妹子都跟他分手了。


A骂B穷的行为,算是侮辱吗?



法律倡导一种公平的价值观。


在一般人眼里,骂别人穷,可能是一种侮辱。但在法律眼里,穷,不是一个贬义词,不然就是歧视穷人了。


而诽谤罪的关键,是看受害人的社会评价有没有降低,也就是大家对他的印象是不是变差了。


根据法律的标准,A根据事实骂B穷,这个说法并不算贬低,所以不构成诽谤。


也就是说,骂穷鬼,不算侮辱,骂婊子,才是侮辱。


我骂你穷鬼,即使你不同意,我不会构成诽谤罪。


我骂你婊子,即使你同意,甚至引以为豪,但根据法律的价值观,我还是构成了诽谤罪。


这就是法律,既要倾听民众的声音,又要超越民众的偏见,永远追求公平和正义。


类似的怪异的案例还有很多:


我强奸我自己,犯法吗?

狗咬我一口,我把狗咬死了属于正当防卫吗?

熊猫咬我,我能把熊猫打死吗?

《金瓶梅》是小黄书,还是艺术品?

......


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搜索一下。


这就是罗翔老师俘虏千万年轻人的魅力:奇葩又引人深思的案例,严谨且深入浅出的专业讲解,最后上升至法律的本质和人性的光辉


每一个观众一边嘻嘻哈哈,一边又得以开阔眼界,窥见真理的冰山一角,试问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?


“前一天有同学问我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,吓死我了。” 16:9的视频框里,罗翔身体后仰,提高音调,“如果有只熊猫要咬死我,我能不能把熊猫打死?” 他略微停了一下,看着台下学生,“这居然还要问吗?”
“熊猫是国宝,但我们是人,我们是无价之宝。要是30天没吃饭,都快饿死了,见到熊猫我干嘛?我直接吃掉它。”
弹幕飘过太多,遮住罗翔的脸。随后,他引出法律概念“紧急避险”。


网友在弹幕里输入自己的专业


他的视频短则三五分钟,长则十几分钟,一般都是上传者转录,制作粗糙,有些还有QQ、微信或钉钉响起的背景音。但很多人看了一段意犹未尽,忍不住搜索更多。


那条“惊世骇俗”的视频,在B站点击量已经300多万。上传者小墨平时喜欢看法考视频,尤其喜欢刑法,因为有很多奇特案例。


今年1月22日他心血来潮,用iPad录了一段5分钟的罗翔视频传到B站,第二天晚上播放量已经100多万。此前小墨传过一些游戏视频,播放量不过几百。小墨怕侵犯版权,去微博私信罗翔可否授权,罗翔回复:“好的,谢谢”。


自此,越来越多罗翔的视频出现在B站。一开始,网友只是看个乐,但看得多了,他们开始在弹幕里像学生一样回应,好像真的在上课:


——你给你老婆投毒,见她万分痛苦,把她送到医院救活了,这叫什么?


弹幕刷:这题我会,犯罪中止!


——经抢救死了,这叫什么?


弹幕刷:犯罪既遂。


——经抢救不死不活成植物人了,叫什么?


弹幕刷:犯罪未遂。


“野生”学生答错了,罗翔公布正确答案,“故意杀人的既遂结果是死亡,现在挽救了死亡结果,当然是犯罪中止”。


网友现学现卖,罗翔端起水杯但讲得兴起又放下了,没有喝水,弹幕刷:“喝水中止”。如果喝上水了,弹幕又刷:“喝水既遂”。


3月9日,罗翔本人开账号入驻B站。有学生把被剪辑的“鬼畜视频”发给他,罗翔坦然接受,他对媒体说,“只要不歪曲事实,鬼畜也是一种手段,能用它来传递法律精神也无可厚非。”


上传过罗翔视频的up主很开心,都来留言:“张三已经在此恭候多时”,“张三的传奇一生大型连续剧要开播了”。


“张三”源于罗翔的举例,犯案者都叫“张三”。讲到“张三”,罗翔通常会捏起嗓子,声音尖细,模仿犯案者内心独白。日积月累,“张三”就活了。他是法外狂徒,坏事做尽,抢劫盗窃杀人受贿包养二奶又重婚,是人们内心的恶魔。


他也有想立功减罪的时候。有一次贩毒被抓了警方要他做诱饵,给他30万让跟另一个毒贩交接。但交接时警方把“张三”跟丢了,过了两天“张三”带着30万换来的毒品回来了,“这是你们要的毒品。”


“花了国家30万造成国家的损失,也没有逮到毒贩,’张三’立功未遂。” 有明白人马上发了弹幕。


上热搜了,罗翔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,“我就自己去搜一下我自己,哈哈哈。”


电话里,罗翔声音听起来比视频里更加缓慢。走红之后的飘飘然只是开场,自我反省接踵而至:“我知道这是虚荣。”


罗翔给中国政法大学学生上课


不过罗翔坦言,年轻时自己自负,虚荣,看的书也混乱,“没真正明白其中的意义”。刚工作不到30岁时,有人请他去讲课,问有没有其他地方也找他讲,他回答“无可奉告”。


“我说话会显得瞧不起任何人,一句话就直接把别人给刺过去了。” 罗翔说,年轻时他喜欢约翰·穆勒的《论自由》,挂在嘴上的经常是“Who cares ?”


更早一些,念博士期间,他是一呼百应的组局者,酒桌上的常客,意气风发,和朋友们聊理想、聊政治、时事,聊到深处便自我感动得泪流满面,喝醉了唱歌,清醒时陷入虚无,第二天接着组局,循环往复。


但读博期间的某天,罗翔在天桥上遇到个老太太,带着数个破破烂烂的编织袋和一个陈旧的黑色旅行袋,袋子旁还用玻璃绳子拴着一个破水杯。周围人都避之不及,罗翔走过去想给她一些零钱了事,没想到她是来上访的,为了儿子。


罗翔帮她打了电话问了援助中心地址,老人扑通给他跪下了,然后从贴身内衣中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,颤巍巍地记下地址。


“天啊,仅仅是问个路,一个六旬开外的老人居然向我下跪。好像内心的虚无就是在那一刻开始瓦解。” 他开始觉得虚幻的理想主义都是矫情,“除了逞口舌之快,没什么意义。中国的法治还任重道远。”


他离开年轻时的饭局,和那时的朋友也断了联系。现在,一起共事的朋友成了组局者,罗翔更多时候安静坐在一边,甚至让局上的人觉得他腼腆,只有谈到学术才滔滔不绝。


他小时候说话有点结巴,罗翔回忆,“他们说是因为大脑反应速度比语言表达快,后来从老家湖南到北京读书,普通话和家乡话有转换过程,所以不结巴了。”


博士刚毕业,罗翔就开始做法考培训老师挣钱。刚开始很紧张,跟学生年龄差不多大,他把要讲的内容都写下来,手里有稿子心里才不会慌。到了2014年,37岁的罗翔不想干了,假期没法陪家人,经常出差封闭集中,到各地学校讲上好几天,每天6小时,结束再去另一个城市。他想停下来,读读书,写写文章。


2017年底,一家全国司法考试平台老总找到罗翔,问:“你在政法大学讲课,每年影响多少人?” 罗翔答:“每年选课的人还不少啊,有好几百人。”


“老总说,我们平台是针对要参加职业司法考试的,有好几十万学生。这些学生是真正愿意学习法律的群体,因为他们要考试。这些群体将来要成为法官,检察官,律师,换言之,你真的想发挥你的影响力,这个平台可能比法大要影响更多的学生。我觉得这句话深深打动我。” 罗翔回忆。


从那时起,他又开始做法考老师,两年后走红网络。


罗翔和另一位教师共同成立“法律诊所”


高级快乐


法考生李成确实被他影响了。2019年,李成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,创新项目让他无所适从,在一次会议上因为质疑工作方向当着众多同事和领导大吵一架,闹得很僵。


为了逃避现实,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律师梦,便再次报名法律职业资格考试,不同于上一次的裸考,他开始看司法考试相关视频,知道了罗翔。


考生群里有为人父母的,有考了好几次没过的,压力都很大。但李成说,罗翔一直在讲,法考是基础考试,不要用有限的时间追求无尽的知识,要有取舍,太复杂的看不懂就算了,“低分飘过也是精彩”。


出差期间,李成在酒店刷网页查到分数,客观题过了,主观题差4分。他觉得自己很有希望,来年会再考。


现在,罗翔视频直播,李成都会守着看。他又找了个“网络安全员”的工作,虽然依旧无聊,但他开始懂得,踏实做好现在的事,才有机会挣出未来。他说这是罗翔教的——“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,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,我们只能努力地把剧本演好。”


罗翔说年轻人要多看经典书,免疫快餐文化,李成扭头在微信上就向朋友说,“要多读书呀”。对他来说,罗翔的金句像是灯塔:“我们之所以读书、行路,就是希望能够不断享受高级快乐。如果眼目只关注地下,你永远不知道向上看有多么快乐。”


“有些古板,但非常让人感动。” 李成说,“在互联网圈,大家成天就是KPI、流量、网红、直播带货、风口,特别直观暴露欲望的词。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苦口婆心要你多看书,警惕标语式的思维,会非常受触动。”


但是,罗翔也和大多数人一样,总是在看书的时候刷手机,所以看书的时候他关机。他也在乎发的朋友圈有多少人点赞来满足虚荣心,所以他不发朋友圈。


今年3月,韩国“N号房”事件曝光后,罗翔专门录了视频,这次他表情严肃,“在当前的社会,虽然法律极力倡导男女平等,但不得不承认,女性很多时候依然处于弱势,所以法律应该给予女性更多关爱。男女交往中,一个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学会互相尊重。”



“人性”是罗翔的学生、粉丝们在表述喜欢他的理由时用的高频词。他的两位研究生都表示,当初是被罗翔对法律中人性的阐述和研究所吸引,直觉告诉他们罗翔会是一位良师益友。知乎的网友们认为罗翔身上有“理想主义的、人性的光芒”。


“人性的光芒”让罗翔在茫茫的网络海洋中成为焦点,也让他担忧“人性”的反噬,他被时代的潮水裹挟,却也担心世俗人心的暗流。


日前,罗翔接受南方周末专访。如何在网红、老师、律师和自己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,罗翔还在寻找答案。


1

“‘鬼畜’也是一种手段


南方周末: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火了

罗翔:我觉得也就今年2、3月份,我身边的朋友开始给我发一些我讲课的视频,说讲课内容还挺搞笑,他们当中有些人都不是学法律的,居然能看到这些东西,就说明现在看的人还是比较多吧。

南方周末:走红之后心理有什么变化?

罗翔:刚开始情绪比较复杂,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惶恐,就是一直很复杂吧。我觉得这都比较虚,我的本分就是做好一个老师。低到尘埃里要记得自己的本分,高飞到云端也要记得自己的本分。就想很多人说,“老师你注意危险,有很多人盯着你,曾经拥护你的人,可能马上就要掉过头来封杀你。”我说封就封呗,多大点事,跌入泥土里,就按尘埃的方式生活。

南方周末:谁跟你说的?

罗翔:好多人拿着各种网上的截图,说有人讲我这个那个了。


这倒没什么。没事,我个人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。如果说历史是history,每个人也有一个story,每个人的故事终将汇成一个宏大的历史。

有很多做得比我好的人,只不过我感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我托举,所得非所配吧。我始终记得我外公临终前跟我说的,“做人切勿狂妄自大”,每当我虚荣时,就会不断地回想。

南方周末:说到走红时,你说自己虚荣,你是怎么虚荣的?

罗翔:那肯定是有的,比如说粉丝量增加会高兴,有人点赞会开心。虚荣是魔鬼最喜欢的原罪。

南方周末:看过自己被剪辑的“鬼畜视频”吗?作为法学教授,对鬼畜视频习惯不?

罗翔:有的学生会推给我。我感觉比较中性,只要不歪曲事实,无所谓的,能成为让大家开心的对象也是很好的。“鬼畜”也是一种手段,能用它来传递法律精神也无可厚非。

南方周末:会觉得被冒犯吗?

罗翔:哪有那么容易被冒犯,觉得自己被冒犯的人都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

南方周末:你的课程里有时会有些让人惊讶的案例,这是课程吸引人的原因吗?

罗翔:这其实是我们上学的时候就有的,我们的前辈就是这么教过来的,都是些经典的教学案例,那时候还是靠口耳相传。这种心理也很常见,我们现代社会的通病就是娱乐化、漫画化嘛,在这种通病的情况下,可能要顺势而为,不排斥。

南方周末:网上有一种说法,叫“中年人看罗永浩,年轻人都去看罗翔了”。

罗翔:不敢,不敢。这个简直非常惭愧,可能网红的生命就昙花一现吧,过几天马上就不行了。

2

不丢脸”


南方周末:你怎么想到学法律,并且专门研究刑法?

罗翔:我是1995年上大学,当时父母就觉得,文科生能选择的专业不多,所以他们就给选择了法律,我当时都没有感觉,不知道什么叫法律。反正学了之后有一些依赖,也不厌倦,就可以了。专门研究刑法也是路径依赖,刑法课有趣,就喜欢学。

南方周末:你在律所的同事说你是学术型的律师,在做案子的时候理论会非常完备。没有考虑做全职律师吗?为什么选择留校任教?

罗翔:还是一直想当老师,我家里很多人是老师,自己平常碰到的老师也都挺好的。律师只是兼职,因为我觉得作为老师,还是应该了解社会生活实际。其实我也在检察院兼过职,这样会对中国的司法实践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,让思维变得更现实主义,而不是过于的理想主义。

南方周末:这些是为教师这一职业服务吗?

罗翔:这当然是,从崇高的角度来说。从现实的角度比如说,赚钱,生活。

南方周末:老师和律师这两个身份,更喜欢哪一个?

罗翔:那肯定还是老师,这是本职工作。

南方周末:有种说法是,你以前是法考的出题人,后来不太认可一些法考机构的内容,就自己去做法考老师教课了,是这样吗?

罗翔:没有出过题目,只是参与过题库的供题,其实很多年轻老师都参加过。也不能说不认可,就是一些立场不太赞同。我一直从事法考,从2003年左右开始讲了十年,2014年其实是想退出“江湖”。因为一方面很累,另一方面学术界总觉得从事法考培训是不务正业,大家觉得做学者就应该天天在象牙塔写文章,认为二流学者才干这个。

我2003年那时候干这个,是因为穷,在北京读书还没毕业,刚开始出道很便宜的,按课时算钱,到2014年就不想讲了。2017年,一家法考培训机构的老板来找我,我说不想去,想作为法大老师好好影响我教的本科生。他说你一年大概给多少学生上课,我说几百人吧,他说我们这个有几十万学生,如果你真的想影响,这个舞台更大。

南方周末:你对他的这个观点怎么看?

罗翔:我觉得对。因为,真的愿意从事法律的人,可能还真是准备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人,这些人是真正能够影响中国法治进程的。这当中很多人没学过法律,他们可能并不是在一流的法学院读书,可能有的是二本三本,但是他们也有享受优质法律教育的权利。并且,这个网课是免费的,不会让一个人因为经济原因不能学。

那我就觉得,做呗,为什么不能用教法大学生的热情来教备考的学生,我个人觉得这种培训和在象牙塔从事学术研究相比,并不丢脸。

2

“法律学多了就不把自己当人了


南方周末:有人说,你的网络课程的火爆,也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年轻人对通识教育的需求。你怎么看这种说法?

罗翔:有点过誉了。但是我个人一直以来也是有这种追求,我觉得对于大学生而言最重要的是要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,通识教育是必需的。20世纪以来,专业化的教育其实让人的知识面越来越逼仄,就是很多有知识的人,没有智慧,有智慧的人,没有良知。

这就是为什么通识教育是那么的重要,法律其实是人类的社会科学,法律如果不在一个通识教育的背景下其实培养的都是技术工人,大家非常熟悉的甘地所说的能毁灭人类的七种东西,其中一种就是没有德行的技术。我也希望我的学生真正能在一种通识教育的背景下,来掌握专业知识,避免专业人士的偏见和傲慢。

南方周末:是不是就是此前你说的“法律学多了就不把自己当人了”?

罗翔:对,把自己当成高等人了,傲慢、非常喜欢做技术主义解构。但是我觉得学法的人,要谦卑包容,不要当刺猬,要做狐狸,因为法律永远是一种平衡的艺术,要在诸多对立观点中寻找一种更为不坏的选择,而不是总是咄咄逼人,强调逻辑。比如强调逻辑,我更倾向于强调经验,法律肯定是解决社会生活的嘛,它不是一个逻辑命题,它关系到每个人。

其实所有的专业性都有这样一种趋势,所以马克斯•韦伯在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》里说“专家没有灵魂”,其实就是在说专业化的教育很容易让人走向技术主义,这是各个专业通常的一个现象。

南方周末:你如何在自己的教学中规避这一点?

罗翔:我自己本身是一个比较喜欢阅读的人,我也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浅薄的人,那如何来告别这种浅薄?一个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跟人类伟大的灵魂对话,去阅读经典,去拨正自己的偏见。我自己尝到了一些甜头,我当然希望我身边的同学能不断地通过阅读经典,告别这个时代的庸俗和浅薄。

南方周末:你在学校的讲课内容,与法考培训机构有什么不同?

罗翔:法考学生的首要目标是通过考试,肯定要化繁为简、点到为止,最大限度帮助他们通过考试。但是本科教育就不一样,它不是一个完全应试导向的,不仅要传授知识,更多的还是要传授法律的理念,更注重对法律精神、情怀的构建。

南方周末:你怎么看待法学现在成为一个热门学科?

罗翔:我觉得这是好事,中国要走向复兴,一定要建设法治社会,现在法律教育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还是一种技术主义的教导,因为孩子们都是高中生然后直接来学,其实还是涉世未深,社会阅历比较浅薄的。有的普通法系的国家,法学是没有本科教育的,都是研究生阶段学的。

所以,作为我们这个教育体系,对学生进行一定的通识教育就显得更为重要,否则很容易培养出一些技术工人、法律工匠。

南方周末:你希望你的学生们成为什么样的人?

罗翔:谈不上希望。努力做到追求光明,追求公平正义,怜悯弱者,但是也不要过得太过于清贫。


-END-


本文来源 | 大众创业万众创新

责任编辑 | 李泽鹏

审核人员 | 张文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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